元嘉艾思量一阵,坦然答道:“自十三岁起,也有四年了。怎么?”
“那么,你觉得女真为何至今都还在等?”托托又问。
元嘉艾多年来一直在南地作战,加之谋略方面,多依赖和仰仗伯父与纪直,现下竟然被问蒙了。
他斟酌了许久,试探着回答道:“天时不对?亦或是地利不足?”
托托倏地笑出声来。她慢悠悠地抬手,怡然自得地将笼罩住自己头颅的斗篷摘了下来。
此举止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元嘉艾也未能防备。不远处的士兵们也全都吃了一惊。
厚重的毛呢斗篷之下是一张艳丽的面孔。女子生得好如清丽爽落的芙蓉,笑靥干脆,然而眼睛里却酝酿着滔天的煞气。
她底下穿的是一件单薄的袄子,从圆领之上衍生出一截洁白修长的脖颈。而宽大的斗篷下,她如竹笋般细嫩的手臂也是极其诱人心魄的。
托托不为周遭人的异变所动。她径自伸出手,从身旁的元嘉艾手里夺过了他的弓。
那是一柄青铜制成的弓箭。无坚不摧,对于未经训练的男子而言,光是拉开都难于上青天,更不用说瞄准。
托托只是一介女流。
她不动声色地取过那把弓,轻而易举地从元嘉艾背后摘了一支箭。她就这般轻易地将箭扶上弦,随后轻而易举地往后拉。
她对准天上,松开弦时,托托低声说:“难不成元大统领看不见么?”
利箭离弦,宛如流星般飞快地朝目标直击过去。
嗖的一声,只见苍穹之中毫无动静。地上的所有人都仰头望天,少顷,只见苍白而漂浮着稀云的画卷出现了一个黑点。
一只鹰隼骤然砸落地面,它身上插着一支箭。那支箭分毫不差地穿过了它的一对翅膀。
地面上一时沉寂,随即炸开了锅。然而托托却并没有理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