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纪直说,“你先学会跑。”
她顿时一跃而起,跌跌撞撞送着轮椅出门去,顺带大呼小叫要忒邻赶快把拐杖送过来。
忒邻在心中不情愿地叹息,但却还是照办。
对于残损女子来说,再怎么强大的体力与高深的武艺,腿没了就是没了,要跑的确太过勉强。
托托从来都不晓得什么叫懈怠,扶着拐杖一遭一遭地练。纪直就抱着手臂站在门口看她。
直到纪直要走的时候,托托也还是没能好好跑起来。他看了半天,终究还是忍耐着哂笑转过身道:“不急,你慢慢练。”
他一路快步走出门去,托托在他身后,拐杖落地声如马蹄般清脆地响着。
她不说话,只是咬着牙练跑,大抵是心急的缘故,朝前几步结果猛地摔在地上。
那一声闷响令人心惊肉跳,纪直又走了几步,到最后还是缓了缓。他目不斜视,对着尖子有些无可奈何地说:“今日不入宫了。”
语毕他就转身,看着趴在地上的托托试着在忒邻的帮助下爬起来。
纪直伸手示意忒邻先退开。俯下身伸手抱着托托起来,等她站立以后,又亲自给她抖掉裙子上的灰。
他说:“真拿你没办法。”
于是他们便一起出门了。
放在几个月前,托托想都不敢想自己也能跟纪直一块儿出门玩去。梳头上妆时,她在铜镜前蹬着两条?肢,问忒邻说:“我何德何能,怎么能在被族人丢下后遇上纪直这么好的人?”
忒邻心不在焉,给她簪了珍珠的发钗,有一句回一句道:“托托也是很好的人。”
只不过,托托原以为寺庙会是一个热闹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