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允风喘着气,薄薄的胸口上下起伏,他瞪了迟野半分钟,下了床把自己的枕头捡起来,开门出去了。
迟野手腕上的牙印很深,小孩长得不好看牙还挺齐,圆圆的一圈,深的地方淌着血丝。
那狠劲像是要咬下他一块肉。
迟野表情很臭,气的想把夏允风抓回来揍一顿。
挂机几分钟游戏也输了,迟野不想玩了,关了电脑接着写作业。
笔尖擦过纸面的摩擦感让人慢慢冷静,迟野有气就那一阵,过了就没了,被咬的地方疼的厉害,迟野盯着看了会,意识到自己过分了。
火气逐渐被烦躁取代,这种烦躁来源于少年人的骄傲。男人面子大过天,迟野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向夏允风低头。
说一声“对不起,吵你睡觉了”,或者“对不起,不该跟你动手”,这不闹吗?不可能。
迟野觉得自己跟谁道歉都不可能跟夏允风,那小乡巴佬能把狐狸尾巴翘到天上去。
也不管夏允风跑哪去了,迟建国今天值夜班,夏允风八成去找凌美娟告状了。
迟野烦兮兮的在草稿纸上乱画,又做了张卷子。
写完一点多了,他出去上个厕所准备睡觉。
路过客厅的时候发现上头蜷着个人,月光很亮,夏允风躺上面小小的一团看的很清楚。
迟野脚步一顿,在原地愣了一下。
客厅没开空调,残存的凉气起不到什么降温作用,周遭的空气闷闷的,但夏允风浅浅的呼吸着,胸口起伏的很有规律,睡得很沉。
迟野无意识搓了搓指尖,手心里的肌肉一下下跳着,仿佛是扼住夏允风脖颈时跳动的脉搏。
他走过去,在沙发旁蹲下,夏允风眉目舒展着,攥着一小截枕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