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哲是谁?”何书墨挑眉。
沈黎介绍了一下对方的背景,以为何书墨会害怕,结果对方听完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哦。所以呢?现在是法治社会,他又不能把我怎么样。”
“他是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未必不能给严律使绊子,你这是在给严律找麻烦。”一个与严律相似的声音从斜上方传来,何书墨抬头看去,发现是楼上船舱外的走廊上。
说话的人何书墨认得,正是严律的大哥严冀,他垂下眼睛,盯着何书墨,带着点居高临下的轻视意味:“上来,我有话跟你说。”
“啧,今天还真是热闹,一个接一个。”何书墨抬眼看着严冀。
楼上是贵宾区,严律就在楼上的某个小房间里谈事情,那里需要特殊的请帖才能上去,何书墨这种跟来玩的人,是上不去的。
何书墨知道,严冀既然让他上去,自然有办法接他上去,不过对方的眼神让他莫名有些不爽,看不见的猫爪子就悄悄伸了出来,准备挠人。他重新靠会栏杆上,抱着手臂,半仰着头,用十分挑衅的语气说:“你有话跟我说,又不是我有话跟你说,你下来啊。”
严冀眼里有一瞬间错愕的情绪,似乎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何书墨这么不守规矩的人,这种不守规矩和郭岭那种叛逆还不同,郭岭的叛逆是在潜规则之下的,他依旧服从于这个圈子里默认的重重规矩,不过他是规矩里的特权者罢了。而何书墨不同,他像是一个闯入者,没有拿得出手的身份,却嚣张的理所当然。
严冀不喜欢在无谓的事情上争执,所以他下楼了,身后还跟着一名助理,一名保镖,好像何书墨是什么危险人物似的。严冀走到何书墨面前,矜持地伸出右手,自我介绍道:“我是严律的哥哥严冀。”
何书墨盯着严冀伸出的那只右手,并不想握上去,他还不习惯成年人间相互打招呼握手的习惯。不过对方手伸出来的,不握似乎没礼貌,何书墨勉为其难地伸手握了一下对方的手,又飞快地松开了:“我叫何书墨,是严律的朋友。”
“小朋友,在我面前你没必要撒谎。”严冀用洞悉的眼神望着何书墨:“另外,我很不赞同你刚才的行为,很幼稚,容易给严律树敌,也会给自己惹事。”
何书墨不明白那句撒谎是什么意思,但这不耽误他怼人:“所以你就充耳不闻地任凭别人诋毁你弟弟?我不惹他他给严律找麻烦的次数就少了?挨了打做缩头乌龟就可以降低别人欺负的欲望,你是想说这个道理吗?”
沈黎在一旁努力憋笑,他还是头一次见严冀这么被人指着鼻子教训的。
他与严冀是认识的,而且算得上是同龄人,不过性格不合没有太多交集。他知道严冀这人在圈子里还算是厚道,但是有些没有主见,尤其在他父亲面前,简直就像是个应声虫,沈黎不喜欢他这样的。他本来想离开,但是又不太放心,怕何书墨一会把严冀给惹毛了,那这热闹可就大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严冀一副长辈的口吻道:“你现在年轻气盛,不要等吃亏了才知道后悔。”
“我只知道欺负我的人,如果我不还手,他会变本加厉的欺负我,所以我不会忍,谁敢惹我,我就狠狠惹回去,一次不行两次,想报复就来,我不怕。”何书墨扬着下巴,依旧是那副嚣张无畏的模样:“至于你说给严律树敌就更搞笑了,你难道看不出来那sb早就把严律当敌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