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反正他打得也不重,过两天就……”严境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重?”九婴的声音更冷了,一双锐利的回眸直射进严境的心上,“这满脸淤青叫不重?刚才要不是我引他们过去,你现在的伤只会更重,别忘了你现在的这个身体有多么脆弱!”

严境心里有些忐忑、也有些委屈,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小心看了九婴一眼,低声道:“自我催眠下的我,就是那个性格,根本就不敢反抗。”

“你就算不自我催眠,你也不敢反抗他!”九婴突然厉声道,然后重重地把毛巾摔进水盆,溅起了好大的水花,洒的地板到处都是。

面对怒发冲冠的九婴,严境的身体不由地抖了抖,手指不自主地抠着身下的被子,一言不发起来。

看到他这样一副受气包的样子,本来胸口烧着一把无名火的九婴想,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一般,顿时泄下气来。

他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然后在水盆边停下,叹了口气,弯下腰拎干毛巾,又重新开始给严境敷了起来。

“我生气不是针对你,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九婴此刻已经平静了下来,他细细地帮他冷敷着肿胀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心疼。

“三千年前,你忍让他我能理解,但是如今,我和他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你为什么还要忍让他那个坏脾气?每次都任由他欺负?”

为什么?

严境心里不由地苦笑。

因为大人您依然深爱着那个人啊!

恨有多深,那爱就有多深。

“我……”看着九婴不解的眼神,严境嘴唇动了几下,有一瞬间他有种把一切都挑明的冲动,但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可能,对他的忍让,已经刻到骨髓里面了吧!”严境忍不住自嘲道。

九婴听了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