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新妇倒是不同路子的,瓜尔佳氏身材丰腴,看着很是健康;田氏倒是纤弱袅娜,如弱柳扶风。
华姝扫了田氏一眼,轻轻哼了一声,显然是想起了旁人。
宋知欢握了握她的手,小声道:“给晖儿点面子。”
“我就是心烦。”华姝沉着脸,面色不太好,“旁的事儿我也不和她计较,可她也不知听了什么话,哭着喊着过来求我说当年和玉能立住,我定然有什么秘方,在我院里半日!先不说我有没有什么,就说她那又哭又逼,有什么样子!且不说我没有,就算没有,我也不给她! ”
宋知欢听得心惊肉跳,忙拉她去屏风后面避着,一面压低声音道:“这话也是能乱说的?”
华姝也觉出自己今日失态来,尝尝吐了口气,压抑着怒意道:“我就是生气!她在我那儿一哭二闹三上吊做泼妇模样,好像我藏私一般。她也不想想,当年和玉我是怎么捧在心尖儿上长大的,见安呢?三天两头一病,病了就要让爷知道,生怕外人不知道见安是王爷的心头肉。这孩子让她这样养,能好吗?”
宋知欢握着她的手道:“好了,和不值当的人生什么气呢。”
“好歹爷还没被美色昏了头,若真被年氏撺掇的来我这里摆脸子,我即刻带着弘时去他姐姐那里!”华姝冷哼一声,“多少年在一起了,我还不知道他那性子,呵,也就年氏傻乎乎捧着一颗真心自以为遇到良人了。”
“这话乱说不得。”宋知欢轻声安抚她道:“年氏是什么样的人,你和她生气也不怕气坏了自己,她自己还没觉得什么呢。你若实在生气,等一等,我替你出一把气。”
华姝倒也没当什么,只随口道:“那我可等着了。”
宋知欢也不过随口一说,若说她有什么坏心思,也是没有的,具体表现就在和年氏顶嘴,小嘴一张叭叭叭,一整个年都没让年氏好过。
转年初春,桃花盛开的时节,敏仪忙着为弘时迎娶董鄂氏,年氏倒是有心情附庸风雅,拉着众人品桃花茶。
但见桃花林中,年氏一袭白袍,青丝松挽,偏偏若飞。
手中捏着的冰裂纹青瓷是雍亲王素来喜欢的,桃花茶的颜色鲜亮好看,她先斟了一杯与雍亲王,复又与众人,并笑道:“这桃花茶以旧年梅花上的雪水烹煮,滋味上佳,诸位姐姐尝尝?”
一语毕,又状似感慨道:“桃之夭夭,其叶蓁蓁。春日能有桃花满园,鲜花灼灼,实在令人欣喜。”又含笑看向宋知欢,似嘱似嗔,“宋姐姐也该好生整理整理院落才是。”
二人这一个冬天算是积怨已久了,宋知欢当即轻扯嘴角,摆出一个邪魅冷艳的笑容来。
然后对着年氏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