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单单安静落座,双手随意交叉放置在小腹前,如古画中淑女一般。旁人做着许会带着几分刻意,在她身上却只是自然平常的一派安适雅致。
身着一袭青衣,眉目淡然,令人看了只觉飘然出尘。
周围几人一眼见她,又下意识地看向了打扮明丽逼人,珠翠环绕脂粉香浓的李氏。
这两个,一个是堂前怒放的芍药,一个是林间徐徐而放孤芳自赏的净白芙蕖,分明没有可比性,却令人不自觉地想要将她们联系到一起。
因为单看着就知道不对头啊!
宋知欢不顾这些,见这傻丫头就要点头,便轻笑一声,慢悠悠拖长了调子开了口:“敏仪你是好意,可惜今儿这位怕是不能领会了。”
她说着,轻轻一摆手,对黄莺道:“这丫头喝不惯六安茶。口味倒也不算尊贵,不是有桂眉吗?给她沏一杯便是了。”
又歪着头对武氏笑道:“妹妹,笑一个好否?多年未见便是这一副冷脸,欢姐我好伤心啊。”
说着,她素手轻轻掩着胸口,神情悲戚,仿佛受了好大的伤害一般。
柔成在后头看着好笑,四福晋方才显露出几分诧异来,“知欢和武妹妹竟然相熟吗?”
“起止相熟啊。”宋知欢屈指在武氏额上轻轻点了一下,“论辈分,这丫头要唤我一声表姐呢。”
“原是自家人。”四福晋笑了,“那我也不端着了,多少年没这样端庄过了。”
一语既出,宋知欢和青庄都笑了,黄莺自为武氏换了茶来,笑吟吟道:“武主儿新人进来,咱们福晋可端着呢,昨儿晚上还跟奴才念叨:也不知这新妹妹好相处吗。如今既然有了这一层关系,福晋却可放心了。”
宋知欢歪着头看了看武氏,又回过来看四福晋和黄莺,懒懒散散地道:“可别放心的太早,这丫头啊,难相处着呢。等闲人到了她面前,也笑不出来了。”
“看看看看。”说着,她抬手指了指武氏的脸,故作自艾自怜之态,幽怨道:“多年未见,就这一张冰块脸对着她表姐,实在是……”
她摇了摇头,失望般地哀叹道:“令人痛心疾首啊!”
武氏淡淡看了宋知欢一眼,许是知道宋知欢是什么人,也不着急,只道:“姨母托我将‘燕双’给您带了进来,如今看来,您是不欢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