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工还没开始,不过楼中的住户倒是全搬出了,周染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只是沿着记忆中的楼梯,向上慢慢走着。

肩膀的黑蝶忽然飞了起来,飘飘忽忽地,沿着楼梯蜿蜒向上。

周染跟了上去,发现那只蝴蝶停在了一个角落,一个她无比熟悉的地方。

溅落的血迹早已清洗干净,啤酒碎片也早就被收拾走了,兴许是觉得晦气,有邻居放了个小小的香炉,里面横七竖八地插着几只燃尽的香。

周染摇摇头,对于‘自己还活着,邻居却在上香’这件事浑不在意,稍稍偏过头,望向那个无人的角落。

黑蝶停落在地上,轻轻扇了扇翅膀。

周染也跟着蹲下身来,她伸手触上地面,碰了下,指腹上便染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雨还在下着,仿佛无穷无尽一样,看完档案盒与卷宗的两人,不久前刚从警局出来。

陆悦眼眶红红的,在警局里很是丢脸地哭完了女刑警的两包纸巾,第一件事就是想给周染打电话,只可惜打了半天,对方居然不在服务区。

也是通过女刑警之口,陆悦才得知虽然档案上没有显示出来,但乔淮其实应该在一周前就刑满释放了。

只是他在被释放的前一天卷入斗殴事件,硬是把自己折腾成了重伤,医院抢救无效,宣布死亡。

而就在几天后,家属领走了骨灰,如果算算日子的话,应该是在今天安葬差不多。

陆悦心急火燎,给周染疯狂打了十几个电话,结果全是不在服务区,不由得有些纳闷。

不在服务区的话,周染会去哪儿呢?

她抬头望望天空,虽然阴雨绵绵,但时间其实还早,有什么地方是周染可能会去,却没有信号的?

陆恒之看着女儿低头沉思片刻,忽然一个激灵地冲回来,揪住他袖口:“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