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带着试探的,小心翼翼的一个拥抱。周染轻轻揽着母亲,低垂在耳侧,轻声说:“别这样想。”

她说:“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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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墨字都像是刀刃,像是锋利的啤酒碎片,狠狠扎在她最脆弱,最不堪的地方。

陆悦捂着嘴,长睫被水汽压弯,雾气从下眼睑蔓上来,眼眶霎时便红透了,泪水打着转,却死活不肯落下。

我和她相处这么久,这么长的时间,这

么多的细节,这么多的古怪之处……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留意过,从来没有去问过?

陆悦喉咙腥得发苦,泪水将眼眶轮廓模糊,却倔强地抵着,迟迟不愿落下。

女刑警注意到她的异样,方才冰冷的神色松了些许,轻轻走过来几步。

“抱歉,可能是我逾距了,”女刑警问道,“请问,你们认识被害人周染吗?”

陆恒之神色复杂,他用手覆在陆悦肩膀处,力道不重不轻,作为她的靠背,支撑着她。

陆悦点点头,她闭了闭眼睛,用手背抹掉泪水,轻声说:“她…她是我女友。”是我想要牵着手,一直走下去的人。

女刑警颔首,她看着有些欲言又止,片刻后,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口:“我本不应该和你们说。但还是心中梗着,怎么也过不去。”

她摩挲着额角,低声说:“这是我经手的第一件,也是印象最深的案子;而这么久以来,我都觉得判轻了。”

“虽然最后法院判处的结果,是重伤未遂的故意伤害罪,但其实这个结果在一定程度上违背了周染的想法。”

陆悦呆了呆,有点没有听懂女刑警口中说的话,问道:“‘违背她的想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