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办公室出来之后,两人一齐打了出租车准备回家。
她们站在昏暗的夜色中等车,远处的城市霓虹流淌成了海,身旁路灯慢悠悠地洒下一地盐粒。
出租车还没来,晚风微有些沁冷,陆悦冻得打了个哆嗦,身后便披来一件外套。
她错愕地抬起头,便见周染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神色平淡:“先穿着。”
陆悦说:“你不冷吗?”
周染摇摇头:“不冷。”
她站在明晃晃的路灯下,发隙间落满了细碎的光,像是飘落的霜雪,像是藏起的萤火。
陆悦有些怔神,她呆呆地望了对方片刻后,忽然伸出手来,悄悄地握住了她。
周染的掌纹很浅,线段几乎模糊到看不分明,如果是自己信佛的父亲,一定会说她是“半生飘零、命途多舛”之人。
两人十指相扣,陆悦触到一丝沁冷,轻柔地洇入肌肤,蔓开些许冷意。
她不知不觉地开了口,有些杂乱无章地说着话:“夏律师结婚了,看她的样子真幸福啊。”
周染“嗯”了声。
可能是陆悦的错觉,当她提到“结婚”两个字的时候,周染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她不敢去看陆悦,视线落在远方,漆黑眼瞳像是结着冰,拼尽全力压抑着,克制着某种翻涌的情绪。
陆悦将她握紧些许,用自己的体温去捂热周染的手,就这样一点点,慢慢地,让两人的温度靠近。
“周染,你有想过吗?”
陆悦轻声问道,她鼓起了全部勇气,才问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