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陆悦接连跑了好几个公司。

瑟兰、芍瑰、kilig、娜加塔,无论是以前合作过的美妆品牌,还是现在正在合作的品牌,都委婉地回绝了她。

一个个地方跑下来,陆悦早已是疲惫不堪,汽车开到没油,高跟鞋磨得脚踝生疼,她在傍晚才回到工作室中,还没打开门,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啪嗒”一声轻响,手背上绽开了透明的花。

眼泪从下眼睑漫上,她视线模糊,哭得肩膀都在颤,却死死咬着不愿出声。

自己的两个伙伴都在办公室里面,陆悦不敢开门,不敢去面对她们两个。

不敢告诉她们,工作室很可能要解散了。

昏暗的楼梯间中,陆悦坐在最上排的阶梯,手中面巾纸浸满了泪,被她揉的皱巴巴。

她哭得嗓子都哑了,眼眶涩涩的,茫然而无措地望着空无一人的楼梯口,迎面被冷风一吹,透心彻骨的寒意。

相比之下,瑟兰其实是对自己最宽容,最友善的公司了。

其他的见面谈下来,所有公司都对她稿件遭删除的事情十分不满,无一例外地要求了违约费。

特别是很久之前合作的萏雨,说什么陆悦“在合作期诋毁抹黑产品”,狮子大开口要求她赔偿一大笔损失费,不然便要将她告上法庭。

一个两个品牌还好,但所有的数字加起来有上千万,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哪怕是将所有积蓄都拿出来,都无法填补赔偿款的缺口,更别说工作室的租金要钱、明红两人的工资要钱,维持账号也要钱。

……什么都要钱,什么都离不开钱,就像是一个死胡同。

楼梯间冷得厉害,陆悦只穿了一件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