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丝淡香弥漫开来,那是一笔一划洇透纸张的墨,原本只是单调地印刻在本子上,此时却活了过来。
墨香缠绕着,轻轻浅浅地压着喉咙,蔓入鼻腔,好似凝成了实体般。
她像是自己寻常用的那支钢笔,被人从木桌上拾起,执在手心之中,温度烫的笔身滚烫。
周染上半身被压着,身下还被膝盖抵着,四处根本没有地方躲。
她呼吸一点点急促起来,唯有双瞳依旧沁冷,盛着点水意去看对方,字句被陆悦膝盖抵得歪了调子:“陆悦……”
书脊终于成功了,透明扣子没入白色边缘,被弄得滑落下来。
衣领撇开一点,搭落在两侧。
她脖颈修长细白,似水中舒展的天鹅,舒展开羽翼,却又被第二枚纽扣严丝合缝地拦住视线。
陆悦侧身,甩手,那小册子便被“啪嗒”一声扔到驾驶座上,怯生生地收拢着书页,似一朵含苞的花。
她低头,书脊换成了手,坚硬变得柔软,指尖按上第二枚纽扣,恰恰好好抵着她的喉。
周染忽然开口了,声音震动她的指尖,半仰起头来,将最脆弱之处尽数暴露:“陆悦。”
“……我们能和好吗?”
周染小心翼翼地问着,神色中的怯意被陆悦捕捉进眼底。
她扑哧笑了,身子直起些许,抵着软处的膝盖却重了几分,毫不掩饰的力道。
“可以啊,”陆悦弯眉一笑,光润进眉睫中,“去你的公寓还是我的公寓?”
。
两人分开各回各车,毕竟她们都开了各自的车来,总不能扔下其中一辆在停车场中被人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