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如烟很聪明的选择了从老夫人身上下手,她知道老夫人见不得她委屈的模样,尤其是当她隐含倔强的抿唇之时。
只是,纪如烟没有想到,这一次她失算了。
老夫人的确怜惜纪如烟,也的确将她当做自己的亲孙女儿,才会为了她不惜与凌卿蕊作对,但是当事情牵涉到她的儿子,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的时候,她还怎么会去怜惜一个外人?
老夫人并没有经历过高宅大院里面的妻妾争斗,但是这不代表她不懂,若没有纪如烟的授意,平儿怎会口口声声的说是柳文哲要强迫纪如烟,而且隔着房门,纪如烟呼喊的那几句话,老夫人听的一清二楚,那的确是纪如烟的声音!
若说这中间没有纪如烟的算计,恐怕任谁都不会相信。
只是,毕竟是放在身边疼宠了这么一段时间,老夫人又是心软了下来,转头看向了那名下人,问道:“你说喜爱如烟,又说如烟早已是你的人,有何凭证?”
“老夫人明鉴,小的与如烟两情相悦,只是如烟说要留在老夫人身边伺候,报答老夫人的恩情,就没有将这件事禀明老夫人得知,还请老夫人不要责怪如烟,都怪小的情难自禁这才做下了错事。”那下人满面羞愧,却是情深意切的恳求着。
纪如烟一听这话,当即尖叫起来,道:“谁跟你两情相悦,我根本不认识你!”
老夫人微微皱了眉,纪如烟立即察觉到了,连忙掩饰了自己的失态,在锦被之后连连给老夫人磕头道:“祖母,如烟真的不认识他!如烟一直在祖母身边伺候,哪里会有时间与人私会,求祖母查清事实真相,还如烟一个清白啊!”
抬头间,只见纪如烟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是倔强的不肯让它落下,瞬间让老夫人有些失神,老夫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开口安抚她,却是被凌卿蕊抢先开了口。
只听见凌卿蕊声音冰冷的质问那名下人。说:“你说与纪如烟两情相悦,有何凭证?若是你能如实说出来,本郡主自会替你们向祖母求情,成全了你们的一片情意,但是你要胆敢胡乱攀诬,坏了她人声誉,刑罚可是不容情!”
那下人面对一再的追问,却是不慌不忙,在凌卿蕊示意将他放开之后,立即从怀里掏出了一件雪白色的小衣,先是转头深情的看向纪如烟,说:“如烟,我相信老夫人和郡主都是言而有信之人,为了我们将来的幸福,我……我就全说了,若是如烟你怪我,害得你不能继续在老夫人身边服侍,我任打任骂。”
说完,也不等纪如烟有什么反应,他就把那件雪白色的小衣展了开来,只见上面沾染了一些血污,看干涸的程度,显然不是今日的,而那下人却满是柔情的说:“这是半个月前,小的第一次与如烟在一起的时候,小的偷偷留下的。”
血污之下,那小衣上的一朵如烟似雾的花儿,分外的显眼,那是纪如烟最喜欢的泪烟花,这件事老夫人清楚,府中下人也清楚,她所佩戴的荷包,绣出的锦帕上面,都带有这么一朵花。
“不,不可能!”纪如烟如何肯信,她自己什么时候失的清白,她怎么会不知道,她虽然从那个地狱一般的如梦楼出来的,但是对方为了更好的利用她,从来不曾毁去她的清白,她明明就是在刚刚,昏迷过去的那段时间,被眼前的这个人夺去了清白,怎么会是在半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