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毒尚且不食子,可是妇人狠毒起来连亲生骨肉都不放过,自太祖高皇帝建国以来历经太宗武宗与陛下四朝方有卫宋今日之盛,陛下如此扶持女子又宠爱中宫,少主还年轻,未经世事,来日陛下难道是要让女子把持朝政再行武后之事吗?”
皇帝攥着抱合的双手,抬起冷漠的双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朕收复河西北退蛮夷,”皇帝伸出手指着一众守旧派,“当初反对的是你们,如今称颂伟业的还是你们,你们告诉我,”皇帝走近一步,“到底谁才是这个天底下最为虚伪之人?”
“若不是朕牢牢握着大权,我看你们早就想把我从这个位子上赶下去了!”
“臣等惶恐。”
“朕收复了河西,收复了塞北,将国朝的疆域扩至两倍,这些与你们没有丝毫干系,还差点因为你们朕不但收不回来,还要背上千古的骂名,你们不是将死谏尊为殊荣吗,”皇帝指着墙头,“朕绝不会收回诏令。”
“天子不听劝谏,妄改祖宗法制令女子当政,还要将卫家的江山交给外姓女子,太宗皇
帝,臣等无能啊!”官员仰天长啸,壮怀激烈,旋即将直脚幞头摘下,朝皇帝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皇帝冷漠的转过身,“将带头闹事者剥去官服遣送回家,往后不必再来朝见。”
皇城司禁军上前将几个没了主心骨似的大臣拖走,只见其中几个老臣甩开袖子挣脱,“陛下,天下岂可有二主,陛下是万世之君,开疆扩土建百年基业,陛下有足够的威信震慑朝臣百官,有足够的力量驾驭百万军队驰骋沙场,然少主年幼,未经世事,不知朝堂险恶,亦无服将之力,陛下重外戚制衡朝堂实为皇后殿下揽权,臣冒死请问,待陛下之后少主登基,陛下难道就不怕重蹈前朝女主之事?”老臣向前爬了几步,“这江山是卫家的江山,倘若日后外戚把持朝,皇权旁落,陛下又有何颜面见宗祖,陛下还能进去宗庙么?”
皇帝甩袖奴怒转身,“朕的家务事用不着你们来掺和,她的是朕的妻子,朕比你们都了解她,”瞪着满布血丝的双眸吼道:“朕也不允许你们任何人污蔑她!”
皇帝越是袒护,诸臣便越是觉得此事与皇后脱不了干系,内东门里站静立观望的女子突然从门内跨出,将跪伏的臣工们吓了一跳,皇帝楞的转过身。
“官家。”不等皇帝开口萧幼清又道:“奎光将官家先送回福宁殿歇息。”
皇帝走近,萧幼清朝其福身道:“臣妾有几句话想要与诸位阁学士说。”
“…”
听着皇后不温不火的话,紫袍后面跪着的绯袍官员们开始渐渐胆怯打起了退堂鼓。
皇帝扭头旋即跨入内东门,老臣跪起身子爬向前大喊道:“陛下!陛下!”
“杨学士。”萧幼清将视线转到阁学士身上,旋即朝身侧内侍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