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威信在殿前司太高了,他又是太子的丈人,太子压制不住那群文官更震慑不住这群武将,日后的外戚我不得不妨,安北与安东留下的都是厢军,神机营我已经给了一支给你哥哥,其余一支在霍青手中,京畿的禁军我手里拿了一支最为精锐的亲卫,其余的禁军分别在你哥哥与霍青手里。”皇帝起身拉着萧幼清坐到自己身侧,“我没有不信任姊夫,只是眼下不能都扎堆在京畿,况且太子的婚事一过,很都事就不一样了,姊夫自己也明白。”
——驸马都尉宅——
“我以驸马之身官至节度使,得天子信任二十余载,能至此身已不算是坏事,我带兵镇守安东也是为了太子殿下,厢军战力远不如禁军,这样一来便可以宽天子的心。”赵陆廷看着妻子试图宽慰。
秦国长公主侧过头,眼睛里充满了落寞,“这个家还真是所有人都没有心,也一点情分都不会念。”
驸马拉起长公主的手,“对比先帝,官家已是仁至义尽,他是顾及了公主与熙儿才促成了太子殿下此门婚事,否则以官家的手段是不会再选一个武将作为未来国丈的。”
“那你不领兵只任个闲散官待在京中呢?”
赵陆廷摇头,“太子殿下还年轻,不像官家一样历经多场战争有足够的威信,面对那群大
臣也能够游刃有余,若我不帮衬就达不到平衡,但是我若握权太重便有危及少主之疑。”
“官家对皇太子日后的外戚不放心,可如今又这般扶持皇后殿下的萧姓外戚是为何?”
赵陆廷皱起眉头,“这一点我也猜不透,天子掌权到了最顶端之后都会多疑,放任外戚…这不像是官家的做法”
“我明明知道的,”秦国长公主似看透了什么,“你跟了官家多年,但我才是他的同胞姐姐啊,因为皇子的身份母亲让我远离他,在深宫里,也许被忽略才是最安全的,他幼时渴望着什么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一直到成亲之后,所有可望不可即之事都变成了唾手可得,相濡以沫数十年如一日,或许对于他来说皇太子殿下远不及皇后殿下在他心里的地位。”
干元十八年二月,宁国节度使、安东大都护赵陆廷离京赴任,退辽之战尘埃落定,卫宋疆域北至望建河,东至东海,西至西州,南至琼州,比开国之初足足扩了两倍有余,十八年四月,周边小国相继遣使朝贡上表愿奉朝廷为宗主国成为附属。
五月端午,福庆公主即将及笄,各附属邦国再次遣使进献贺礼,皇帝诏命将作监于内京城破例修建公主宅,规制如皇子宫。
五月中旬,皇帝于紫宸殿望参之上昭告群臣要在公主及笄之日行册封礼,旋即遭到一干大臣反对。
“公主受封,降制有册命之文,多不行礼,自高皇帝建国以来未有一位公主行过册封礼,皆以纶告进内,陛下耗费周章命将作监替公主建造府邸已是破例,如今又要替公主行册封礼,国朝停战尚不满一年,陛下不顾百姓如此宠爱公主”
“她是天子最疼爱且唯一的女儿,诸卿之女尚也有及笄礼,朕之女是国朝的公主,难道只配一个及笄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