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战争持续越久就越容易引起军士泄劲”
“战败才会看不到希望,如今前线夺上京中京东京,灭辽近在咫尺,尔等何故要退缩?”
“陛下,并非是臣等退缩与畏惧,而是久战容易激起民怨,如今霍青将军将京畿剩余禁军带出去平乱,若此时州镇叛乱,京城危矣。”
“那是天要亡我!”皇帝斥道,“朕一心想要收复中原故土,若因此而被臣民推翻,那便推吧。”
“陛下。”
“行了,诸位不必再劝,也不必在跑到福宁殿来伏阙上疏,毕竟,”皇帝抡了抡袖子端放在腹前,抬头冷眼道:“这里是内廷,内命妇所在,你们这群外朝臣子还是不要逾矩的好。”
各部大臣侧头相顾楞看,旋即跪伏抖着直脚幞头上的两脚,“臣等惶恐。”
干元十六年九月,接连败退的南吐蕃派遣使臣议和。
议和的文书通过急报送传至京城直达天子手中,皇帝召兵部及西府大臣
商议。
“南吐蕃的议和文书,愿归还雅州与国朝重修旧好。”旋即又将一沓札子及奏章搬出,“这几个月劝和的奏疏,还有户部支出与税收以及司农寺今年各地籍田的情况,户部已经没有钱拨给工部的御前军器所了,万全工坊也马上就要停了。”
皇帝摸着额头长叹了一口气,“本来变法也没有多久,中间还曾断过,加之前几年一连发动了两次战争,这一年来南北两地又接连不断的运送粮食过去”皇帝语塞的坐下,左手撑着膝盖上抡着右手的浅黄袖子搭在右腿上,“果然这世间最可靠的便是权与钱。”
几个大臣看着议和文书,上面的陈辞写的诚恳至极,“战争增加的是百姓的负担,此时京畿空虚绝不能再增加赋税,战争已经引起了民怨若赠赋税激怒百姓则后果不堪设想,南北之战可停一处,如今南吐蕃节节败退送了议和书愿意归还其余各州重修旧好,他们国家内部与国朝其实是一样的,出兵与不出两派之争,久战太过消耗国力,过惯了安逸日子的人最怕引生战火,陛下可应南吐蕃之求,南吐蕃历经几代明主数百年不倒国力强盛,就算持久下去至多也是收复失地。”
“剩下的,若能再坚持半年,让军器所运作,以火器对抗铁甲定可彻底击退北辽。”
“钱呢?”皇帝抬起头,“总不能让朕跟你们借吧?”
“官家。”内侍跨入殿躬身道。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