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摇头,“奴家只是普通的庶人之家。”
“某觉得姑娘的谈吐不像。”还没等男子问及家室,随着车架略过女子便拉低帷帽转身从人群中消失不见。
车架中间,皇太子端坐在床座的左侧,隔着九旒冕,带帷帽的女子身影如浮光掠影般从他眼前一闪而过,直至转身那一刻皇太子突然握住涂金的扶手侧转身子。
——哒哒哒!——冕旒晃荡遮挡了他的视线,人也早已消失不见。
“殿下再看什么?”太子妃见他侧身,便扭头问道。
皇太子正过身子轻轻摇头,眼里满是落寞,“没什么。”
太子妃从青袖内伸出端在腹前的手轻轻盖上皇太子的手,“臣妾知道殿下在想什么”
皇太子紧握住太子妃握他的手,“今你之后我不会再想她人。”
“殿下是储君。”
“本宫也是你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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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辂至东宫门外,驾士退散,皇太子携太子妃从车梯走下,青色的毡席从车梯一直铺到宫门内,东宫宫人身着青衣捧着一面镜子倒退行走,引太子妃入宫门跨过马鞍、草垫、秤杆,随后乘舆至殿阁。
官员引皇太子从东阶入室,皇太子妃则于西阶入,寝殿的床榻前设桌,宫人引新婚二人至床前对坐,合卺礼由尚书内省尚宫孙氏主持。
孙尚宫带着东宫典膳局女官着礼衣入内,尚食跪奉食,一日三餐遂反复食用三次,随后又奉酒亦三次,至第三杯时,女史将酒杯换成瓢。
“礼成。”至合卺礼完,殿外天色已经黯淡,尚宫孙氏朝尚食局诸多女宫挥手,换内直局典服入内宽衣,孙尚宫领诸女史跪伏,朝皇太子奏道:“请皇太子殿下更换常服。”又跪朝皇太子妃奏,“请皇太子妃殿下释礼服入幄。”
宫人起身上前簇拥着替太子妃释服,孙尚品便起身走到太子妃跟前,“先前尚书内省所遣尚仪局内人到都尉宅教授房事,殿下还有什么不懂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