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从果子巷过桥一路向北,路过市坊时,坊间的屋顶上还有大红公鸡正在鸣叫。
御史台字样的灯笼与权知开封府字样的灯笼从反方向走到了一起,“王中丞。”
“章知府有事?”虽为同榜进士,但是二人在朝官跟前走的并不近。
“官家将你调到御史台,御史台自太宗朝设武宗改制便成为了天子牵制相权的机构,官家想要出兵,旧党一定不会允,现在御史台一分为二,另一位中丞不与官家同心,右相模棱两可,旧党便以我父为首,且这些年蟠根错节…”章厚瞧了瞧左右,低声道:“他与我的关系我不便出面”
“我知道了。”
至第二道门前时,王文甫打着灯笼等候在宫门口,张望留意着过路的朝臣。
都堂走过来哦灯笼极为显眼,王文甫迎上前,“章左丞。”
—咚!—咚!—咚!—咚!—“寅时一刻!”
尚书左丞章得侧头看向一侧的文德殿,“五更三刻朝,御史中丞还有一刻钟的时间。”
“下官并不是来告诫纠察副相的。”
“哦?”
“下官有一句话,是关于此次圣上想出兵夺取河西。”
章得冷下脸,“御史台与官家同心,必是权力支持,你我政见不合还有什么话好说?”
“此次出兵与变法绑到了一起,章左丞反对的无非还是变法,不知道章右丞可敢赌一把,官家年轻气盛,如今想要大展宏图又大权在握非你我能撼动,不如放手让其一搏,胜之新法可行,败则当即废止,总比君臣撕破脸皮而又无结果要好。”
章得扭过头,“你不是官家的人么?”
王文甫笑道:“姜中丞原先也是官家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