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就是要让他和苏虞待在台谏,朕不搭理,每天看他们吹胡子瞪眼不也挺有趣?”
“是么?”
“大概”
“官家,驸马宅传来消息,隋国大长公主病重。”
“病重?”皇帝大惊的回头,“前阵子家宴不是还好好地么”
宣德门的御道上突然出现开道的禁卫,街道的两侧也驾起了人墙,仪仗自禁中宣德门出,临街的窗户纷纷被打开,有探出头瞧热闹的人都被禁卫呵斥了回去,车马随后进入一处宽阔的巷子。
“太医怎么说?”皇帝问着一个中年男子。
大长公主独子因恩萌入仕为东上阁门使,皇帝亲临驸马宅,他便哆哆嗦嗦的出走迎接,虽和皇帝是平辈,然早已过半百两鬓斑白,因母亲病重而双目无神显得极为沧桑,“太医说母亲本就有喘疾,因因”
“因什么,你倒是说呀!”皇帝吼道。
留满胡子的中年男子屈膝跪下,抽泣道:“因臣女与内人回杭州探亲时与其族舅杭州知州幼子曹纪…私定终身,母亲听后觉得败坏门风,一时气短晕厥,太医说…只在朝夕了。”
隋国大长公主与驸马只有一子,长子成婚十余年嫡庶长子长女皆夭折,最后与原配妻子生得幼女养育成人,作为驸马宅的唯一长孙,自幼便被捧在心尖上疼爱。
“私定终身?”皇帝仍旧质疑的看着他,“即便如此,可朕中秋寿诞时姑母的身体明明还健朗。”
男子颤抖着摇头,“大人病故后母亲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官家上寿母亲是强撑着身体又让内人抹了浓妆。”
皇帝俯视其一眼后转身跨进房中。
“孙儿知错了,祖母,孙儿再也不敢了,孙儿以后一定听您的话。”
榻上的妇人已经言语模糊,撑着最后一口气,似乎是知道皇帝要来。
年轻女子从床头听见脚步声后扭头,泪眼婆娑的楞道:“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