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也是,殿下的身手比母亲还要厉害。”
“他们有话要说,你我看来还要再演一演了。”
“啊?子厚哥哥不是陛下的起居舍人么,为何要在马上说”
萧幼清紧了紧手中的缰绳笑道:“方姑娘知道这天底下最压抑的地方是哪里么?”
“最压抑的地方?”
“是朝堂。”
章厚寻了机会绕开,旋即又被皇帝追上,“朕为何会点你为状元又为何破例选你为起居舍人,的确,一开始朕确实骗了你。”
“臣知道,因为臣的大人是宰相,新朝旧臣,若让王通判居廷魁便会遭人排挤。”
“这是次要,不是首要,你在殿试的文章里提到了先帝朝的改制,虽只言片语,隐晦至极,但足已让人看懂,朕现在想听你心里的东西。”
章厚突然想起了王文甫出任越州时与自己说过的话【“子厚入仕是为了什么?是光耀门庭还是为了官家,还是和朝中那群大臣一样贪图安逸。”】
“臣是他的儿子,但臣和王通判一样想要改变国朝富而不强的局面,先帝曾改旧制,尊主权、课吏职、信赏罚、一号令,可触及贵族利益,遭世家阻拦,最后只有强兵之法得到施行,日出于东方,然太阳临照却不止于大宋,那些向阳的地方,本也是汉土。”
皇帝惊喜的望着章厚,旋即抽着鞭子加快追赶,“药理上说,新的血液会与原来的相克,若克服则可融之,若克不服则会暴毙身亡。”
“士族安逸于旧制,未尝民生之艰,自不会想要改变这些,省试揭榜那日遇到王介之与之交谈颇多亦不胜欣喜,但令臣惊讶的是,臣遇到了圣主,圣躬之质天下人不能及。”
“如你所言武宗曾改旧制,持新法,然不过三年便遭满朝文官反对作罢,主持新法者流放千里再未回过京城,章右史担得起这后果吗?”
两匹速度极快的马突然碰到一起,白马载着皇帝提起前肢,差点人仰马翻。
“官家在想什么呢?”黑马上的女子骑马上前将手中的球杆扔下,伸手拦在了皇帝身后,又拽过缰绳让白马驻足下来,“想得这般出神,是又忘记了自己曾从马上摔下来的事么?”
皇帝睁着惊艳的眸子,“十多年了,姐姐不曾忘,我怎么可能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