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干元三年五月初五,时逢端阳,禁中特设国宴于大明殿,殿中举行端午宴击鞠,允文武百僚及宗室携家眷入内。
内侍从跨上临时塔建的御座台阶走到皇帝身侧弓腰道:“申国公府那边来消息说此次端午宴宗妇恐不能来。”
“申国公的宗妇?”皇帝记得在宗室牒谱上好像看到过这几个字,但记忆很模糊,“申国公又是哪一支脉的宗子?”
“官家忘了吗,”萧幼清将一盘放在冰块上的荔枝端到皇帝跟前,“申国公是□□胞弟的三世长孙,官家还是大王的时候他时常入宫请安的,去年染病身故官家还为他辍朝了。”
皇帝便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哦,原来是申国公的遗孀。”
祁六回道:“是,国公病故时夫人已有妊娠,这个月是临盆之月。”
“这样啊”皇帝看着冒雾气的荔枝,“让翰林医官院精通妇科的医官到国公府候着,另外派人去府邸瞧瞧,拿些东西过去。”
“是。”
鞠场上骑马追逐的都是绑头巾的禁卫及亲从官,分两队各穿不同颜色的球服,衣襟前后还写着队伍角色。
随着鞠场两边所插旗子数量的增多或减少,差距也拉得越来越大,——哐!——一声棒鼓,胜负已分。
穿青色锦袍的球头从骏马上气喘吁吁的跳下,擦了擦额间的汗珠朝一个浑身上下湿透的大胡子拱手,“霍指挥的神勇今日下官算是见识了。”
霍青拍了拍球头的肩膀,“我能在这儿侍奉官家可全靠这击鞠的功夫。”
正背面的黄帐内皇帝倚身问道:“娘娘现在觉得这个霍青如何?”
“官家钟意便是,但老身仍旧还是那句话,官家现在是皇帝,也该少与一些来历不明的人相交。”
“儿子知道了。”
鞠场左侧是文官大臣们的席座,何氏坐在父亲身后,时而看着场上的比试又时而瞧向御座。
太常卿将身子微微向后靠去,“现在都在看击鞠文英可多瞧瞧今日赴宴的年轻郎君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