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将球穴里的小铜球拾起重新摆回起点。
韩汜随在皇帝身侧,“再坚强的人也会有温柔体贴的一面。”
“这么说来,这个耶律仿的确是个值得敬佩的人,也不像他哥哥这般阴险狡诈且蠢笨无能。”
“耶律述将其祖所得的宋土尽数丢失,被迫迁都寒冷之地,这期间没少被臣民唾骂。”
“官家。”祁六走入草地,“薛进从永兴路回来了,就在后苑门口。”
“让他过来吧。”
“是。”
薛进吹了几个日夜的寒风才赶回禁中,换了内臣服饰后匆匆步入后苑,“官家。”
薛进看着韩汜仍旧有些犹豫。
“无妨,韩先生不是外人,之前你传信回来,那人怎么样了?”
“原剩一口气吊着小人以为撑不过去了,谁知过了两日又活了过来,人还在延安府,如何处置请官家示意。”
“一月为限,只剩半月了,这还真让朕有些犯难啊。”
“官家难的是取舍,北辽欲要嫁祸国朝,但被官家截了个正着,野利杨胜骁勇,若上了战场一定会是一个劲敌,杀将还是挑拨敌对二国关系,现在都系一人身上,所以官家在思考留与不留。”韩汜又道:“留,就算西夏知道是北辽做的也不会怎么样,不留,西夏人一定以为会是国朝所为,臣听闻他们的朝中有对宋主战的将领。”
“不管怎样他们都是不会出兵的,所谓屯兵,只是因为怕朕出兵而已,去年河西大旱”皇帝望着西北,“西夏快要没有粮食吃了吧。”
“这个野利杨胜虽厉害,但令朕真正害怕还是那个老头啊,杀了他没有意义,三国对持朕不能先行硬碰硬而导致这个对峙的僵局永无彻底打破的可能,朕要的是一击必胜,而非彼此消耗的周而复始。”
“陛下深谋远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