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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命太史局司天监观星,定吉日于三月下旬,太常寺置农坛与蚕坛于后苑,皇帝领群臣先至农坛拜祭农神以祈求风调雨顺,北侧由皇后领内外命妇至蚕坛举行亲蚕大典。
从农坛回到观稼殿,通过筒车将五丈河的水引入殿前的稻田中,内侍将一把秧苗呈上。
“这秧苗葱郁长得也是极好,谁送过来的?”
“回陛下,是南阳郡开国侯为皇后殿下寿诞进献的。”
“嗷,长江水患已经平息了,”皇帝捋着袖子抓起一把秧苗,转身看着仪仗队后面的臣子,意有所指的勾嘴道:“天灾便是天灾,哪会是什么因人而起。”
一些因长江水患指责皇帝替宗亲出女改随母姓的大臣纷纷端着笏板低下了头,皇帝便笑着将秧苗放下,朝随行的仪仗队挥手,走到众臣跟前,“往常种稻不过是一个形式,真正亲自下田的只有太祖高皇帝。”先帝时每年春天的种稻她也看过几次,无论是种稻还是亲蚕,帝后都只是起个头而并不真正的亲力亲为,“诸位卿有不少是出身世家,一定都还未下过地吧?”
“这观稼殿前的土都是从太湖运来的水稻土,诸卿若不体验一把整日闷在朝中岂不可惜?”皇帝瞧了一眼还有三两颗杂草长出的稻田,看向吕维眯眼笑道:“吕相国,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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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后苑正北的蚕坛上供奉着先蚕神嫘祖的神位,六宫没有妃嫔即除了皇后无其他内命妇,由外命妇大长公主长公主及朝臣的女眷等陪同着皇后至蚕坛祭祀。
内侍从观稼殿回来走至萧幼清身侧,“官家带着朝臣在观稼殿前下地种田了,连几个老臣都脱了靴子,有不少宰辅活了半辈子竟还不知如何插秧,闹了好一出笑话。”
“官家呢?”
“官家也下去了,还亲自教吕相插秧,官家对于农事极为熟悉,便有不少内臣与外臣好奇,官家一出生便是先帝的大王,为何会下地种田。”
萧幼清轻轻摇头,很是了解的说道:“她原先在岐山待了两年,职田里的都是她自个儿种的,那年回来时不是脖子上还黑了一圈么。”
“圣人什么都知道。”
“奎光回坤宁殿去吧,下地免不了要被虫子叮咬,吩咐宫人准备好药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