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派他来做什么?”
“宣达旨意,说大郎既与公主和离,又怀才不遇,便赐大郎同进士出身。”王氏攥着紫袍的衣襟,“大郎的素来性子傲,如此做,不是成心激怒吗,你还说官家仁厚,仁厚之主怎会如此?”
吕维颤着后退了几步,扶着身后的柱子喘气,妇人便住了口连忙顺了顺他的胸口。
吕维长呼了一口气,旋即阴沉下脸,“陛下这是在告诫老夫呢,他就像先帝一样,但他不如先帝心狠所以注定要因为什么而失去什么。”
“难道心狠之人就不会失去了吗?”妇人看着吕维老皱的脸,“只怕心狠之人要失去的更多吧,亲手舍弃的东西,遗憾加后悔才更令人痛苦。”
“夫人。”
“官人有话就说吧。”王氏强忍着丧子的伤心。
“退掉与萧家的亲事吧。”
“退婚?”王氏擦了一把老泪,“他们家已经下聘,六礼只剩亲迎,若是退婚”
“退吧,拼上我这把老骨头,是进是退都难以善终,”吕维摸着紫袍上的球文金带,“既如此也不必舍了这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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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坤宁殿。
炭盆里燃着火红夹紫的火焰,守皇帝寝宫门的内谒者走入殿通报,“官家、圣人万福,启禀官家,吴国长公主求见。”
卫桓便从萧幼清怀中爬起,“请公主进来。”
前朝风声传入内宫,凝和殿的吴国长公主知晓后便赶到坤宁殿。
皇帝吩咐内侍搬来一张交椅与案几,又命人奉上一盏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