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祁六驱马上前跳下,“你不认得车架,难道连车架里的人也不认得?”
两个小内侍抓着跑出的女孩儿,都监皱着白眉眯眼看着祁六似觉得眼熟,“你是?”
“我记得他,他是舅舅身边的内侍。”
车内的人躬身走出,车夫便连连磕头道:“官家,是姑娘冲出来的,小人正赶着车。”
萧幼清看着府邸门前有两座卷毛极少的大石狮子,恰好挡住了门内的视线,“无心之失也是失,一会儿回去你自行领罚。”
“是。”
女孩从小内侍手里挣脱跑到从马车上下来的人跟前扑入怀中哭道:“舅舅,求求舅舅去看看娘亲吧。”
“别哭,哭就不好看了,姊姊她怎么了?”皇帝弓着腰替她擦拭泪水。
“母亲病了,很重很重,郎中来了也没有用,又不肯叫太医来看。”
都监怔在原地扑通一声跪下,“小人不知圣驾抵达,”旋即抽着自己的耳光,“小人出言不逊,小人该死”
“起来吧,你也为了这个孩子。”皇帝牵着女孩的手看向都监,“为何不肯叫太医?”
都监抬起头,湿红着眼道:“长公主心里有抵触,对于这个家,对于先帝当年做的决定。”
“抵触?”
“长公主下降时官家年纪尚小,有些美满的事情并不似表面。”
“可先帝病重时姊姊分明分明眼里有难过。”
“长公主素来仁孝,官家应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