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桓看着铜镜前面色如常的脸,“我倒是觉得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官家说自己在渭水里泡了一天一夜,臣妾至今做梦都还能梦到,疼的不是伤,是臣妾的心。”
卫桓单手拿稳炉子伸出右手握着萧幼清的手腕将她拉到身侧坐下,“从来没有人对我这般好,从来,就连娘娘也不会。”
“官家没有发现娘娘其实也是个固执的人,只是深宫里的生活将娘娘的心磨平了。”
卫桓点头道:“娘娘把什么都看的很重,亲情,友情,以及对武宗的爱,这里面总有一样是会倾斜的,宪明皇后大行之时我第一次见到娘娘眼里有了对皇帝的仇视。”
“我是得先皇后殿下庇佑才顺利诞下的,但是她的长子却”
“是他咎由自取,归根结底这都是先帝一手造成的和官家又有什么关系呢?”萧幼清反握住她的手,“臣妾只想要官家能够好好的,不管什么手段,幼清都只希望阿潜能快乐的活着,臣妾也没有内宫里那些内人说的那么和善仁慈,我有私心也有偏心,若要为官家,即使滥杀无辜流血千里我也不会手软。”
“官家可以把偏爱给我,那么我同样,不管别人怎么说,你在我眼里都是最好的。”
卫桓伸出广袖里的另一只手,轻轻覆在她的脸上摩挲,“其实我才是那个最有福气的人。”
“启禀官家。”内侍躬身立在垂帘后,“门下省将宴桌排序都置备好了,尚食局那边也先上了果脯与茶酒。”
听着内侍的通报皇帝朝垂帘处吩咐道:“既备好了便早些开宴吧。”
“是。”
卫桓弓腰将袖子撩好,拾起新制的皂文鞞穿上牵着萧幼清的手站起,“走吧。”
“官家帮臣妾看看发冠没有乱可还能入眼?”
皇帝眼里印着女子身上的钗钿礼衣,柔笑道:“我家娘子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
“便就数官家最会说话,曾经官家也是这般哄骗小姑娘的吧。”
“那也要我骗得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