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六王年少时的画像在京城盛传,小人猜想王妃是见了画像临了冠礼才打定的主意,便回六王王妃您是因样貌才选的。”
萧幼清低头一笑,“不瞒都都知说,起初我确实是因为官人的容貌一见倾心。”
萧幼清看着门框前空荡荡的庭院,“干净、赤忱,试问这世间谁又不喜欢这些呢?”
“除了这些,六王骨子里还有一份不服输的性子,赵平既然在安国夫人病逝那年就入了宫,那么小人猜想王妃应当也知道了一些六王的过往吧,人缺少什么往往便渴望什么,”赵慈低下头,“王妃不顾一切拼了失仪也要闯进大内,几次为了六王拿自己威胁官家,这也是抓住了六王心中的渴望。”
“小人看人一向很准,不然也不会从一个内侍黄门变成齐王府都监,没有想到自六王冠礼这一晃都过去了五年之久。”
萧幼清并没有因为赵慈的揣测而恼怒反而只是温柔的笑了笑,“我带有目的也达成了目的,我嫁的不是卫家的六郎,我嫁的,只是心里有我而我也喜欢她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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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
“小人见过大王,适才官家吃了些东西刚歇息下。”入内押班赵平走上前拱手,随后又将福宁殿的门打开。
楚王走进内阁,却离皇帝榻前一丈远的地方停下,两个御侍将帐帘卷起后叉手退下,榻上的人气色较之前要好了不少,只是不再年轻,容颜衰老显得很是沧桑。
御侍退下后将门带上,楚王便走上前屈膝跪下,“臣,恭祝陛下圣躬万福。”
皇帝无法动弹,只侧头睁着眼睛。
楚王从地上爬起,合握着双手走上前,“以权谋驭人心,最后只会众叛亲离,忠君之人先当忠国,为君之人先当为民。”
皇帝眼里的愤怒消失,从漠然变成悔恨,楚王顺着方才御侍搬来的交椅缓缓坐下,“悔恨吗?妻离子散,这个家也已经变得不像家,从我记事起,你见我的第一眼眼里便带着憎恶,你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母亲对我说这是你的爹爹,有人的时候要叫官家,人多的时候要叫陛下,而没人的时候就要叫爹爹,而我只记住了中间那句话,但我能有今天,也全靠陛下的狠心与偏心。”
楚王冷着脸,看见皇帝死死的揪着被褥,呼着粗沉气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我不想见你,一辈子都不想,但我不像你这般狠心,即使不愿意见你但仍希望你能够好起来,我曾说过,假我为君,虽不可固万世,然必力兴三代。”楚王坐起朝皇帝走近,“我不会阻止他们来探望你,也不怕你今后康复会对我怎么样,因为我相信臣民会站在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