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让枢相在垂拱殿等着。”
“是。”
瞥见萧幼清皱眉,楚王伸出右手轻轻抚上她的眉梢,“叛乱刚定,近日都不会有空闲,进出宫门不便我差人将旁边的的殿阁腾出来了,咱们暂时搬到那里去,等事情全都处理完我再将所有事都详细的告诉你。”
萧幼清没说什么只是握着她的手轻轻点头。
垂拱殿内陈煜摘了官帽跪在楚王跟前,她将奏疏合上低头瞧着陈煜,从御座旁侧的椅子上站起,“替人求情可不像一贯雷厉风行的枢相所为,陛下赞你是正直良臣,几次顶撞不但未降罪反而迁升,如今替此人求情,可不知要如何避开这以权谋私的嫌疑?”
“下官呈此札便没有想过要避嫌,下官还是那句话,于江山社稷下官问心无愧,然下官是人亦有儿女私情。”
楚王背着手,“师父起来吧,师父爱女心切亦不亚于忠于江山社稷,这门婚事说到底还是我家娘子促成的。”
陈煜拾起帽子站起,“他虽有过,然及时悔改,六王暂代官家处理朝政,他日官家康复六王必入东宫,储贰者当有宽广的胸怀才是。”
楚王攥着背后的手,不悦道:“师父是想让本王做个圣君?”
“难道六王不想做圣君?”
“我记得师父在《荀子·君道》一篇中讲过,道存则国存,道亡则国亡,省工贾,众农夫,禁盗贼,除奸邪:是所以生养之也。天子三公,诸侯一相,大夫擅官,士保职,莫不法度而公:是所以班治之也。论德而定次,量能而授官,皆使人载其事,而各得其所宜,上贤使之为三公,次贤使之为诸侯,下贤使之为士大夫。”
“六王过目不忘”
“本王是铭记于心!”楚王将陈煜的话打断。
“下官冒死一句,六王想要处置他,是否也是出自私心?”陈煜看着楚王,“无论是否,百姓们看不到真相,便都会如此觉得。”
“我不在乎。”不等陈煜反驳,楚王又朝偏殿挥手,“带上来。”
“爹爹。”陈氏从偏殿走出,含着泪水扑进父亲怀中。
就在之前,陈氏从梁宅赶回家,求情二字还未来及说出口便被刑部的人带走,陈煜这才火急火燎的冲入大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