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从御座上起身,松开合着的双手搭在腰间,“说。”
梁文傅将一块有缺口的环形玉器从袖子内拿出,“沈易安入狱时太子殿下曾赐此物给臣。”
“珏有决断之意,臣斗胆猜测这是太子殿下的示意,然罪犯为国舅爷,臣不敢从,殿下为储君臣便也不敢告诉陛下。”
“卿的意思是,这次纵火是有人故意所为,是太子?”
梁文傅为参知政事时,曾与同平章事分别持掌政事堂一方印玺,从皇帝亲下的诏书来看,小郡王的受宠程度比诸皇子更甚,“污蔑储君乃重罪,臣万不敢以为,刑部已经将那失火的狱卒抓住,但臣身为臣子,不敢再欺瞒君上。”
皇帝背起双手,“起来吧,按失职之罪你自行去审官院领罚。”
“是。”
皇帝转身挥了挥手,梁文傅便起身倒退着出了垂拱殿。
一个三十多岁的绯袍从垂拱殿朵殿走出,“陛下。”
“听见了?”
韩汜躬身,“回陛下,臣听见了。”
“这就是朕的儿子啊。”皇帝转身从殿陛走下,“真是报应。”
韩汜转身看了一眼殿门,“梁侍郎此言究竟有几分真假并不可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有自保之心在里面,左右逢源未果他便只能另辟蹊径,而陛下两次加封寿春郡王上面都有执相盖的印。”
“官家!”赵慈迈步入内,将内侍黄门的话转呈,“也不知是哪个宫人走漏了风声,说刑部大牢着火烧死了国哦不重犯沈易安,圣人便在坤宁殿大闹着要见陛下。”
皇帝闭上眼,叹道:“她既然这么不想呆在坤宁殿,那朕就成全她吧,传召吏部与宗正寺的人到文德殿等候。”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