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借楚王在庆州之战上殒命!”姜洛川站起,转身看着满朝文武,“列位臣工都忘了吗?本朝不只有一位皇子,楚王命丧疆场,自此再无人能撼动储君之位,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殿下怕坐不稳这东宫储贰之位,连手足都可以残害吗?臣请问陛下,楚王为国家亲王,殒命军中其遗体应由团头验尸,那么其结果呢?”
皇帝涨着脸不言语。
“没有也不要紧,臣这里还有一份楚王妃的陈情表,以及王爷入殓前医官的检测。”
内侍官便将姜洛川接连拿出卷起的纸张转呈。
“能破朱漆山文甲至五脏六腑具碎,除却殿前司御前禁军才有的金锤,还有何种兵器能做到?”
皇帝从台阶上走下,闭眼又睁眼,走至太子跟前将他颤抖的手拿起,紧接张将几分有些褶皱的纸重重拍在他的手掌上,“好好看看吧,朕的皇太子殿下。”
姜洛川一连串的陈词及证据震惊朝野,三衙殿前司私拦军报,亲王之死另有缘由,而这些竟都指向了当朝储君。
如今楚王已薨逝,官家只剩太子一个骨肉,祖宗之法与血脉相承,皇帝必然会选择后者吧,朝臣们敢怒不敢言,一个个都低拉着脑袋闷不做声。
陈煜朝身后鄙夷的看了一眼旋即手持笏板跨上前,“储贰乃国本,国本不固国祚便会坍塌,姜中丞所言有理有据,臣请陛下召三司会审,倘若证实储君如此行径,臣死谏,”陈煜将笏板别入腰间脱下直翅官帽跪下,“请陛下昭告天下废储。”
陈煜的话很快就遭到了众臣的抨击,“楚王已薨,陛下六子只剩殿下一人,废了储君当以何人为继?”
“诸位大臣皆知姜中丞承恩楚王,楚王不臣之心人尽皆知,如今楚王战死,姜中丞为楚王党,没了靠山自然害怕,为求自保竟连储君都敢诬陷,实在是罪大恶极。”几个翰林学士兼太子经筵讲官群起而攻之。
“证据确凿何来诬陷,身为国家的中流砥柱只会投机取巧不顾江山社稷之危,岂非人哉?”
“陈煜你”
朝堂之上争执不休,一群自诩斯文的士大夫竟争相骂了起来。
“够了!”皇帝沉着脸呵斥道,旋即看向太子,“太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