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鸿达是臣的人,陛下也可以像杀杨术一样也将他杀了,臣同样不会有怨言,只不过此事与楚王妃无关,是臣逼迫的她,这欺君之罪,臣一人承担。”
皇帝凝起双目,“你一人承担,你承担得起么?”
“臣自知死罪,但臣若不这样做,以当今太子的手段,陛下比臣更清楚。”
“废太子对你你应该没有理由才对?”
“在臣心里,臣救的不是废太子的骨血,臣救的,只是前太子妃的骨血。”
“太子妃李氏?”
楚王抬起渐渐泛红的眸子,“爹爹没有受过别人的冷眼,也不知道儿想要的是什么,更不明白儿渴望什么。”
李氏与燕王及楚王从前的事皇帝也有所听闻,遂缓缓低下头,看着桌子上的玉玺沉默不语。
“还有,”楚王沉下一口气走上前,从手里拿出一块金符,“这是魏国公临前交给臣的信物,西军旧部皆识得。”楚王将金符递交到桌上。
“但如今魏国公已去,仅凭一块金符又能召回多少旧部之心呢,臣知道,现在陛下一言可定臣的生死,只要陛下想,臣便过不了今夜甚至出不了这道殿门。”
皇帝阴沉着脸拿起桌上不足半个巴掌大的金符,上面只刻了一个简单的萧字。
“臣知道,二哥死后,陛下最想传位的人其实是废太子,他虽是庸人,可却是陛下众子中最为孝顺的一个。”楚王旋即提起下摆屈膝跪下,行稽首礼沉声恳求道:“若儿战死,请爹爹看在她是郡国夫人之女的份上,放过她。”
皇帝抬起头盯着俯首的楚王,盯了许久也沉默了许久,轻轻呼了一口气道:“起来吧,今日,朕就当你没有来过,”皇帝伸出手按着金符将其推向前,“把你的东西拿回去。”
楚王将金符拿回,“爹爹…”
“朕不会同情任何人,包括你,但也不会姑息养奸,包括太子,你去吧。”
楚王后退了几步,旋即跪下稽首,“陛下万安。”
皇帝抬手搭上额头,沉闷着声音,“踏出这一步,是生是死,朕,不会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