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封弹劾楚王私自归京的奏疏以及一封皇城司所呈楚王回京的密报,字迹清晰,但萧幼清都只匆匆略了一眼,连脸色都没有变,似并不担忧,“寒食节前一日是幼清的生辰,爹爹忘记了,翁翁也忘记了,就只有官人与哥哥还记得。”
对于萧幼清的这番解释,皇帝低头一笑,“照你这么说,朕的这个幼子还是个情种了。”
“幼清得幸官人垂怜,皆赖陛下天恩。”
皇帝仍是颤笑一声,旋即色变,“可是这罪,他要如何开脱?”皇帝指着腹子,“这个孩子,就是他的罪。”
萧幼清挑起眉,暗压着心中的怒火,“腹中子从来就没有什么罪,有罪的都是大人,等他平安诞下,幼清会自己领罪的。”
“他的罪,何须你一个妇人承担,还是说他没有进过京,你腹中这个孩子,不是他的?”皇帝俯身向前,沉着声音阴险道:“你想让朕,废黜你吗?”
萧幼清抬头瞪着皇帝,“倘若此生有背弃丈夫之举,必入阿鼻地狱。”
看着楚王妃决然的态度,皇帝皱紧了眉头,“你和你母亲很像,所以朕知道你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但是,”旋即又阴险的笑道:“朕相信又有什么用,他们不信啊?”
萧幼清微微收拢双目,冷漠道:“陛下到底想说什么?”
“将尚食局司膳司那个宫人交出来,朕知道她在你的手中,只要你交出来,朕即刻亲自与朝臣解释,寒食节是朕念楚王生母思儿心切,朕密召他回的京,你,今后便可安心在府中养胎。”
“否则,无论是藩王未得旨意私自归京还是朝廷命官擅离职守私自进京,一旦发现,皆以谋反罪论处,若被人揪着不放,朕,是不会包庇的。”
揪着不放,萧幼清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都是亲子,难道陛下的眼里,从来都只有太子与赵王吗?”
历朝历代,未防止京官与地方官私通,没有诏令,京官不得下到地方,地方官也不得擅离更不能私自进京,前朝更有藩王无诏,不得进京,以防止作乱。
“凡有动摇国家根基者,无论是谁,朕绝不手软,从前的所作所为朕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若这次以谋反罪定,你信不信,朕不仅可以废了他,也可以杀了他!”
太子失势之下,萧幼清不认为皇帝会废黜楚王也不认为他会轻易了杀了这颗还有用的棋子,但以皇帝的心狠,她猜不到他会用什么手段去胁迫,萧幼清不敢拿楚王的安危去做堵住,萧幼清起身,“幼清可以将人交给陛下,不过,陛下在灭口之前,最好能听听她的真话,听听,陛下最宠爱的那个儿子,究竟是如何想要置自己的亲兄长于死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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