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慈与小黄门抱来一副长长的卷轴,“麻烦起居舍人帮忙搭把手。”
韩汜放下手中的纸笔,“哦。”
“朕给了他机会!”皇帝看着地上摊开的疆域图,“他既然这般不想留在京中,那便不用等到端午了!”
“陛下是在说楚王么?”韩汜端着手随在皇帝身侧。
“朕本以为他比那两个哥哥聪明,会明白朕的用心良苦。”皇帝侧头看着韩汜,沉声道:“不是天晴,是天黑!”
皇帝又回过头,俯视着自己治下的一角,“雷州吧这个地方临海,朕看他弱不经风,就是要多吹吹风才好!”
韩汜低头看着,缓缓道:“开封此去至雷州三千七百七十七里,就算最快的来回也需要月余,陛下若不解气,不如琼州吧,去琼州还要乘船渡海,没有个三五月是回不来的!”
皇帝涨着不悦的脸,瞪向韩汜。
韩汜不仅没有慌乱,反而拱手,从容道:“其实,就算结果是另外一种,陛下也还是会气的吧,不管立谁都一样,因为只有不立后才是当下最好的办法。”
皇帝也听得明白韩汜在说谁,也明白韩汜的言外之意,如果不是楚王生事,便没有他答应赵王立其母为后一事,同平章事也不会因为对付赵王而立势单力薄的李氏,如今立淑妃沈氏为后,赵王成了嫡出,只怕今后与东宫的争斗只会更加。
皇帝挥手将赵慈与小黄门遣退,抬头问道韩汜,“那你说说如今的局面,朕那儿子,究竟想要做什么?”
韩汜低下头,“诸王皆是陛下的子嗣,臣的话,恐伤父子和气,臣,惶恐!”
“你若不说,朕就将你扔到琼州的海里去喂鱼!”
韩汜睁着眼。
“朕说到做到!”
韩汜只得无奈的走到皇帝身边,指着地图上的雷州,“陛下若将其扔去边远之地,实则是正中下怀,立后的诏书虽未下达,但君无戏言,更何况已经在朝堂上与众臣工商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