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坐实其罪,当按罪伏诛。”
“若是有功之人呢?”
“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从来就不相抵,有功当赏,有过当罚,如此才不失公正。”
皇帝侧头看着韩汜,问道:“你可知道,这被诛之人是谁么?”
韩汜拱手微微低头,“陛下既然问的是臣,想必此人与臣或多或少都是有些关系的,能让陛下亲自批阅,应当是朝中重臣,臣初入官场,认识的相公不多,故而应与恩主有关。”
“他是马军都虞候,所以卿现在觉得,还该杀么?”马军都虞候是沈易安的人,便也是赵王的人。
韩汜面不改色道:“臣还是那句话,离娄之明,公输子之巧,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
“他可是你恩主的左右手,你就不怕此言被他听见,从此失信?”
韩汜合着袖子躬身,“臣说过,臣只侍君王,不能因为报恩而假公济私,陛下是圣主,圣主再三问,不是犹豫,而是心中已有明断。”
听着韩汜聪明过人的回答,皇帝笑问,“你可知,朕这一笔下去,要死多少人?”
韩汜微微低头,“反之,亦然。”
皇帝低头看着判决,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百五节快到了,不宜见血呀!”旋即落笔唤道:“赵慈!”
赵慈闻声入内,“小人在。”
“将旨意送去刑部,另外,让大理寺的人将证物封存拿上来,朕要瞧瞧。”
“是。”
沈徒被抓仅在一日之内便被定罪问斩,判决之上念及为将时出生入死的功劳,故不牵连其族,只抄没家产,尽数充公。
赵王得知消息时已经是在夜里了,本想去大内找皇帝,思前想后还是去了韩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