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陛下这么些年来一直不管不顾也不问的,但是这般重的责罚还真是头一遭,吓坏奴婢了。”小六子皱眉说着自己都觉得疼,“这次的事情,奴婢总算看明白了,楚王妃她,是真的在意阿郎,奴婢侍奉阿郎这么多年,大内什么样的人没看过,这打心底的担忧与喜欢啊,是装不出来的。”
小六子站在一旁躬身看着她,反问道:“阿郎总说王妃图什么,可是,阿郎又图什么呢?”不等楚王说话,小六子便又紧接道:“阿郎时冷时热,拿了,不敢拿太紧,可是呢又不想松开,所以阿郎大抵,也是不舍的吧。”
小六子自幼一直跟在她左右,楚王妃嫁入王府时常会与主子在一起,他便隔着跟在后面尽其本分,旁观者,能将这些看得更为清楚与透彻。
卫桓撑起自己,想要辩解什么,只听见房门开合的声音,小六子便向后退了几步,躬身道:“奴婢先告退。”
“等等。”萧幼清叫住他。
“大娘子还有什么吩咐?”
“将案桌抬到王爷的榻前来。”
“是。”小六子出去叫进来一个厮儿,与他一起将一张案桌抬到了楚王榻前,也不问楚王妃要做什么。
“奴婢告退。”
“你要做什么?”卫桓不明其意。
“王爷先躺下,妾给你换药。”萧幼清从喜秋手中接过热水,“你也下去吧,守在门口。”
“是。”
萧幼清拿过两件干净的中单,“王爷的单衣,是自己解呢还是妾”
“本王自己来。”
马车颠簸,尽管她十分的小心,可抬上抬下终究难免磕碰到,伤口裂开,萧幼清接过染红的单衣,双手微颤,突然觉得父子之情薄如纸,自己的亲儿子,皇帝还真是心狠的下得去手。
卫桓见萧幼清紧凑着眉角,又想起了刚刚小六子的话,还没等萧幼清问疼,“姐姐别担心,最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这伤我躺个几日也就好了,不打紧。”
萧幼清俯下身,拧干热水里的绢巾,几乎是秉着呼吸,小心翼翼的擦拭伤口,动作轻柔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手重弄疼了她,最后外敷止痛的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