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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重死后,新君狠狠地发了一通脾气,但到底是不想把裴其姝牵扯进这摊说不清的烂摊子里来遭天下人指责,只得将散发遗诏之事给无奈搁置了。

如今裴无晏又打到了兖州……新君急得嘴上直起燎泡,嗓子痛得除了喝些汤汤水水,旁的什么也吃不下了。

就这样,他们兄妹俩还互相给彼此打着掩护,在李宓面前顾左右而言他,丝毫不敢透露出丝毫的不适、不好来。

裴其姝来回思量着这些纷纷扰扰的琐事,神游天外般回到了自己府上。

善水大和尚就正坐在前厅里等着她。

裴其姝进门,挥退了奉茶的小童,扫了左静然一眼,着他退到外面守着。

更早些时候,裴其姝是一心想见一面善水大师,却总是今儿这事明儿那事地耽搁着见不得,后来,是裴其姝已经不想再见这个光头大和尚了,善水却好像是拿她这公主府当点卯之地般,见天地来公主府里找她。

“殿下应该已经见过那边的人了,”善水和尚开门见山,毫不避讳道,“可是开的条件不够,还不能让殿下下定决心去决断么?”

“再这么拖下去,陛下危矣。”

裴其姝摇了摇头,只抠着边上扶手的木头缝,喃喃道:“你说,按你们玄门那一套,我哥是当不了皇帝的,且当得越久、死得越快……可先前也是你们告诉我,他才是真正的帝王命格,还能把紫微正象遗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