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叙哑然无言。
后面几位内阁阁臣把头低得恨不得埋地底下。
梁任沉吟良久,终于在此时复又姗姗开口道:“诚如五殿下所言,北边那位殿下手握六州兵马,重兵在握,又将兵在外……待陛下丧讯一发,恐难料后事如何。”
“那梁相的意思是,”五皇子态度谦逊,恭敬地请教道,“只该我坐以待毙,等着他回来取我项上人头么?”
梁任抿了抿唇,没有正面回答五皇子的尖锐质疑,只平静地陈述了一个在场众人均心知肚明、却无人敢去说破的事实:“倘殿下您现在登基,废黜那位宗室之名……对北一战,大庄必输无疑,且定然输得一败涂地,输无可输。”
五皇子面色沉凝,收起了语调里尖锐刻薄,也同样平静地回道:“可这储君之位……是父皇与我的。”
——不是我非要争,而是由不得我不去争。
“那六州兵马,”梁任自然听得懂这其中的未尽之意,但神色间却无依然无分毫的犹豫迟疑,只冷淡地提醒五皇子道,“也是陛下下旨、授与那位的。”
五皇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便是没得谈了。
以梁任为首的这群老东西顽固得超出了他的想象……五皇子在心里暗骂了句麻烦,移开眼,漫不经意地朝着某个方向睇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