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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无洙不满地鼓了鼓腮,但也不得不承认,三皇子这一句从某种程度而言其实也非常的现实。

“而要是换了我,”三皇子笑了笑,同样随口假设了一句,脱口而出道,“我可一定不会容得你嚣张到这种程度。”

“所以说,”裴无洙气哼哼地嘲笑三皇子道,“你就不是呗。心胸狭窄、目光短浅,合该你就没有那个命……”

“你不也不是么?”三皇子笑着反击道,“咱们俩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你给我客气点,再挑我毛病小心我削你了啊。”

“说清楚,咱们俩谁削谁啊?”裴无洙心道我一个练剑的怕你这个舞文弄墨的酸儒?直接毫不客气地回击道,“来,试试?”

三皇子再也忍不住,倏尔一笑。

“我原以为,”笑罢,三皇子神色怅惘地望向裴无洙,感慨万千道,“察你言行、观你心意,你应当是并没有你自己嘴里说的那么看开的……不然的话,你不会借故先把你宫里的七弟派到雍州去。”

“今天才算知道,是我着相了,你确实对至高权势毫无眷恋,你比我看得清楚深刻得多了……怪不得我们兄弟几个里,太子最喜欢的,一直是你。”

——三皇子心道:他这个五弟身上,有一种特别纯粹的、纯然无暇的善。

那使得裴无洙为人做事,无论待帝王将相还是走卒贩夫,都在心里深处,保留了一点最基本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