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剑,却仿佛是被什么无色无形之物阻挡着,被迫给曲着绕了一个弧度,就那么险而又险、巧而更巧地,就恰恰好避开了案几上的因缘白玉碗所在。
“啊,国师是手抖了?”裴无洙眉梢微扬,闲闲道,“还是原来连青崖剑也都一样不行的啊……”
“都不是,既非贫道手抖,亦不是剑不行,而是用的人不对,”卿俦平静释疑道,“青崖剑已经认主,我们剩下的人……都无法再可能真正用得了它了。”
“而对于只把自己封闭起来、只作为一把凡铁的青崖剑来说,”卿俦直白道,“它自然是再难能毁掉身为道门至宝的因缘白玉碗的。”
裴无洙听得不置可否,将信将疑。
卿俦胸口暗暗憋闷,因缘白玉碗可直断世间所有的因缘血脉,能毁掉的话,自然是应该尽量早早毁去的……这一回,卿俦对着裴无洙说的所有相关之言,全是坦诚以待、绝无半句之虚。
但裴无洙现在显然是没怎么把他的话当回事的。
一向眼高于顶、自以为谋划策略尽算于心的国师大人,如今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几分来自现代“狼来了”故事的恐怖威力。
“果真只能本王来?”片刻后,见卿俦仍还僵立着坚持着,裴无洙扬了扬眉,复又问了一回。
“确实是只能由殿下来。”卿俦铿锵坚定、毫无迟疑地回答道。
裴无洙起身,轻轻抚了抚剑身,青崖剑轻鸣一声,欢然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