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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童子渊当年的惨死,梅叙心里还是同情梁任的。

“子渊走那么多年了,当年之事,也不全是你一个人的过错失责,”梅叙放缓了语调,温声道,“想开点吧仲则兄,人啊,还是得认命,向前看吧。”

“是啊,”梁任笑了笑,心平气和道,“真要这么论下来的话,我倒还欠了五殿下好大一个人情……要不是他当初在春莺里出事,时至如今,恐怕连给子渊正名,我都还难能真正做到。”

“我实是,”梁任神色怔忪道,“枉为人师。”

他那个学生,有最穷苦寒卑的出身,与远超于常人的禀赋。

还有一个孔子当年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最心爱弟子的名字。

是“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也是“用之则行,舍之则藏。”

可惜却也同样是——

“有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

果然,最得师长心喜的学生,总不会沦落到一个好结果……

不期然的,梁任忍不住又想到了那位皎如明月、艳若桃李的五皇子。

对方好像也同样是真宗皇帝最宠爱心喜的一个儿子了……

最后又会怎样呢?

梁任努力把心头那点子奇怪感与不自然忽略过去。

是我多想了吧,梁任心道,他与东宫太子相交多年,对方的人品心性,他自认看得还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