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如果之前还有点被人强按头认错的不甘心与不服气,如今自己亲眼仔仔细细瞧了,裴无洙不由真的有些懊恼了起来,后悔道,“家暴总是不对的……我再生气,当时也不该直接动手的。”
完了,家暴在我们那儿都犯法了,可能我得先去橘子里蹲一蹲了。
算了……我连人都杀过了,也别拿老家道德法律来自我归束了。
东宫太子坐着,裴无洙站着,错位的高低差,使得东宫太子抬起眼盈盈望向裴无洙时,那对往常不怒自威的凤眼自下而上微微勾起,带着无边潋滟风光。
裴无洙被东宫太子那一眼望得微微失神。
待意识到自己手上抹药的动作都不由自主地慢下来后,裴无洙懊恼地咬了咬唇,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也说不清是羞的还是气的。
“怎么,”只听得东宫太子笑意吟吟,慢慢悠悠地缓缓道,“伤了一边的脸,在迢迢心里,哥哥就不是天下间最好看、最优秀、最最好的那个了么?”
“你就非得来来回回地反复问我这么破廉耻的问题么?”裴无洙绝望了,尤其是想到东宫太子口中重复的还是自己当时哄他高兴的原话,顿时更为崩溃,有种被人逼着直面黑历史的羞耻感,“你不要一边自称哥哥,一边一点做哥哥的样子都没有……”
东宫太子笑着坐正,复又故意去逗弄裴无洙道:“好……那到底还是不是呢?”
裴无洙意识到自己今天要想讲赢,面对现在的东宫太子,脸是再要不得的。
不然就是无数次反复重演先前的失败经验。
裴无洙干脆放下涂到一半的药膏,还真依言认真端详起东宫太子如今一半完好、一半受伤的脸了。
——你不是问我自己是不是最好看么?那我现在就好好给你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