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魂蛊只是能借其观寄主生前所观,”云棠惨白着脸摇了摇头,低低道,“只要不让云归看到殿下,即使对方会解唇语,也无妨。”
“那,”裴其姝怔怔回神道,“可有破解之法?”
“有,而且很容易,”云棠咬着牙,强忍住心头愤恨,颤着嗓子为裴其姝解惑道,“提前饮下‘断尘缘’即可……只是这搜魂蛊历来是给死人下的!给生人弄这个,也太邪性下作了!”
“所以说,”裴其姝静默半晌,也才将将回过神来,怔怔道,“他知道我和太子……也是通过给你下的搜魂蛊?”
云归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可,”裴其姝郁闷极了,“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啊?”
云归睁开眼,与望过来的云棠对视一眼,皆是面面相觑。
“你也知道?”裴其姝霎时悟了,傻眼地转去望着云棠。
“奴婢不知道姐姐是怎么知道的,”云归垂着头,苦笑道,“奴婢的话,殿下忘了么,有一回,您大半夜从东宫出来,唇上染血,是借的我的胭脂遮掩……还有后面您去小汤山,我,我其实是在后面跟了一段,待见到太子殿下,才悄然折回的。”
——中间更多裴其姝身上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乱七八糟痕迹,云归贴身为她打理收拾,怎可能全都视之不见?
不过是见裴其姝不想提,不忍她为难尴尬,故作不知罢了。
事实上,如果先前不是有云归在其中为裴其姝小心遮掩了许多,长乐宫中会发现那些蛛丝马迹不对劲的人,怕是得有更多。
“那,”裴其姝抽了抽嘴角,在心里默默盘了一遍时间线,眉头紧蹙道,“他最早又是什么时候通过你知道的?”
“奴婢不记得了,”云归惨白着脸摇了摇头,苦涩道,“自离开洛阳后,奴婢的记忆中就有好多块大片大片的空白……奴婢不知道五殿下在那期间,都对奴婢做了什么、问了什么,而奴婢自己又答了些什么。”
云归想到这些,心头慌乱悔怕到了极致,只觉得愧疚难言,都不敢正面抬头看裴其姝一眼。
云棠却是后怕地出了一身冷汗,惊怒之余,甚至不免得生出了几多庆幸。
幸好第一个遭了搜魂蛊的是并不清楚东宫太子身世秘辛的云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