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祖宗哎,难道是我们这边想惊动太子殿下的么?
如果当真能瞒住的话, 我们才是谢天谢地、求爷爷告奶奶最想瞒下来的那个啊!
五皇子前后病了将近一旬,比预定计划还要晚上几天才动身回洛。
裴其姝利用这十天的时间, 将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际关系、手上的所有事情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事无巨细地一一耐心解释与了五皇子听。
——有些繁复多杂的,还专程写了提示提示的口诀,记在小本本上嘱咐五皇子随身带好。
手边的所有令牌、与身份相关之物……除了东宫太子曾经与她的那颗怀古扣,全都一道与了五皇子。
连腰上的那把青崖剑都没有留下。
“这个剑,”五皇子垂了垂眼睫,凝视着被裴其姝递到自己手边的青崖剑, 若有所思道, “如果你舍不得的话……”
“哥,你出去试试吧,”裴其姝笑着打断了五皇子, 恍若无事道,“趁着这边人都还不熟悉我,先拿他们练练手,看看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的……让云归跟着你一起吧!”
五皇子便止住了未尽的推辞之语,微微颔首,拿起青崖剑出门了。
云归欲言又止地望着裴其姝,神色间隐有惶然与不赞同之意。
裴其姝却只淡淡地摇了摇头,神色平静地加重了语调,笃定道:“云姐姐,去吧。”
云归藏着满腹心事,心绪不定地跟着五皇子出门了。
结果自然是一切安好、诸事皆无异常。
裴其姝从小就知道,自己这个双生兄长,天资聪颖,但凡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历来都是能把处理得妥妥当当、天衣无缝。
——只除了明萃阁那一回,他赌了一回,却是赔了性命上去之外。
当然,裴其姝怔怔地想:即便换成现在的自己,面对当时那场面,也几乎想不到任何更好的办法了……她唯一所能做的,可能就是拦下五皇子,换成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