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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怎么突然吟这个?”梅叙对梁任莫名其妙的这两句很是不满,尤其是想想吧,后面跟着的是什么。

——携手等欢笑,宿昔同衾裳。

明褒扬其姿容,暗揣其龌龊……却是叫梅叙的面色立时有些不虞。

梁任神色微妙,扯了扯嘴角,不咸不淡地瞧了显而易见喝得有些高了梅叙一眼。

“是,”梅叙被梁任看得一个激灵,缓缓回神道,“那位殿下男生女相,让人看了,确实容易有些误会……但是,仲则,你这话说得可也确实太恶意了些。”

“我原先总以为,那位殿下就是仗着自己生得好、合了陛下与太子殿下的眼缘,才敢那样的肆意妄为,”梅叙按了按额角,忍着醉意,缓缓道,“可今天你也看到了……说真的,我现在反倒觉得,左思源当时栽在他手上,不冤,一点也不冤。”

——五皇子明显是真有心想做些什么的那种人。

无论当时真怒假嗔,容不得左思源之流……都太正常了。

梁任听得眉眼微动。

“更何况,”梅叙沉着脸缓缓道,“太子殿下不会是那样的人……你不能自己的学生受过那般糟糕的对待,就看着身边的哪一个,都是那种人。”

“太子殿下人品几何,你应该比我看得更清楚吧?”

梅叙想,梁任如果用阮籍的那首咏怀诗,拿那位殿下来比安陵与龙阳的话……又把东宫太子置于何地了呢?

“或许吧,”静默片刻,梁任也微微有些怅惘地迟疑了,顿了顿,神色凝重道,“或许就像你说的……当初子渊那件事,令我郁结于心,悔之甚深,直到现在,都瞧什么且有些疑神疑鬼着。”

“你说得对,太子殿下不会是那种人,”梁任笑了笑,释然道,“也如你所言,五殿下也未免生得太好了些……以后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闺阁少女的一片芳心。”

想到童子渊当年的惨死,梅叙心里还是同情梁任的。

“子渊走那么多年了,当年之事,也不全是你一个人的过错失责,”梅叙放缓了语调,温声道,“想开点吧仲则兄,人啊,还是得认命,向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