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在剑身的锋锐处摸来摸去,一个不经意,就被划破开了一个口子,浅淡的血色顺着剑身的凹槽缓缓下滑,裴无洙盯着那缕血红呆呆地出了一会儿神,脑海中不经意地浮现起自己第一回 摸到青崖剑时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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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在给我开蒙了么?”八岁的裴无洙小小只一个,摸着那锐利漂亮的剑身,惊喜地看着秦国大长公主道,“这剑好漂亮啊,那公主这这,这剑以后就归我了么?”
周边围着的几个人都看着裴无洙发笑。
“是啊,”秦国大长公主示意大家都先安静,笑着望着裴无洙道,“以后这剑就归殿下了,不过殿下现在还不算开蒙……您得先在心里想一个东西。”
“想什么呢?”裴无洙迷茫地问,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满满的疑惑。
“想什么都可以,”秦国大长公主温柔地一点一点引导裴无洙道,“想殿下以后拿着这剑,想做什么?以后学会了用剑,又是打算作什么呢?想清楚后,殿下就可以把这剑拿起来了。”
这个描述也太意识流了,深受填鸭式教学、教条与唯物主义的裴无洙表示自己有点答不了这么玄学和唯心的卷子,憋了半天,脸都胀红了,愣是脑子一片空白,啥也没能想出来。
赵逦文在旁边已经笑得捂住嘴巴别过脸了。
裴无洙看得郁闷死了。
“也可以想一个人,”秦国大长公主看得无奈,妥协道,“一个殿下您心中想要保护的人。”
“那当然是我娘啊,”这个题目好答,裴无洙眼睛一亮,想也不想便接续道,“我长大之后,肯定是要保护我娘再也不受欺负了。”
“也不是不行,”秦国大长公主忍俊不禁,没忍住调侃了一句,“只是殿下有没有问过你母妃,她需不需要你的保护啊?”
“现在问行么?”裴无洙扭头去看边上当时正在加班加点赶做绣活的李宓。
“你也不必想着我,”李宓摇头叹气,兴致缺缺道,“你顾着自己就好了……娘别的什么心愿都没有,就想你好好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