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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死人才能好好地保守住秘密,这是他们这些手上都不干净的人的共识。

如果说之前是利诱,那现在郑想这么讲,就是明晃晃地威逼了。

——郑想是真觉得左家要熬不过这一劫了,而那之后他们一家人或死或活,都只是在郑想一念之间的事了。

而且郑想不仅是这么觉得,还毫不避讳地把这一点在左思源面前赤裸裸地撕开了表露出来,这如何能让左思源不深感冒犯,心生愠怒。

“这样吧,左大人可能觉得本侯是在空手套白狼,那两个消息未必值得这个价,”僵持片刻后,郑想微微一笑,口吻随意道,“那本侯就先送你一个不用花钱的消息,左大人听听再决定要不要‘买’剩下那两个值钱的,如何?”

左思源仍是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左大人可知,”郑想也不以为意,笑着轻松道,“我长兄为何推了你求助的帖子么?”

左思源的眼皮微微一撩,双目犀利如犬鹰般牢牢地咬了过去,盯在了郑想的脸上。

“因为本侯月前在梨园阁与五皇子抢人,被五皇子暴打了一顿,差点丢了半条命,身上到现在都没好全,”郑想指了指自己脑后、脖劲仍然残留的凄惨痕迹,也不怎么避讳地笑着道,“我长兄为了给我出头,被罚了在梨园阁跪了一整夜呢。”

“他被人好好‘提点’了一番,经那一役险些骇破了胆子,短时间内是绝对没有那个勇气敢出头与长乐宫的那对母子对着干了。你也不必再抱什么侥幸,他这个人我比你了解,你现在是绝对不可能指望得上了。”

“这事儿其实你身后那个侄子应该也清楚,当天他就在现场……那本侯就再讲点他不知道的吧。”郑想沉吟片刻,复又微微笑着道,“那事之后,陛下偶然知道了,问也没有问过我的伤势一句,反而点了我几次脾性暴躁、做事急躁,我心知不妙,赶忙上书认错,主动请求闭门思过……陛下二话不说就把我手头的差事给停了。”

“我如今在家里好好‘思过’思到了现在,不然还未必有这个空闲深夜来见左大人你呢。”

“这还是我姐夫,对我姐还有感情,而我姐闺中时还尤其疼宠我,”郑想微微一笑,用一种看着将死之人的目光怜悯地望着左思源,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案几,神情闲适而又随意道,“而且本侯保证,无论是梨园阁那日还是先前几番龃龉,本侯都绝没有动过五皇子的一根手指头。”

“最后被暴打一顿落得一身伤的人是我,被贬官罚思过的人也是我……而你儿子做的事可比我厉害多了啊。”

“左大人,听完郑某的遭遇,您心里还对陛下能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么?”

这回左思源脸上的镇定自若是真的维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