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心中其实也是很挂念孤这个哥哥的,倘若孤在洛阳遇着什么事,她在雍州恐怕也不会过得太安定。”
“但倘若她留在洛阳,这一切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东宫太子神色莫名认真地云棠分辩道,“就算父皇日后知道了,可能会错愕,也许还会有震惊,但绝对不止于大怒,更不可能会真舍得置她于死地。”
“她在局中看不分明,贵妃或许是求稳为上,但你我应该都能看得出来,父皇非常喜爱她,根本不可能因为那种原因如何迁怒于她,更何况,这不是还有孤在么?”
“根本不会出事的,就算出了事孤也完全可以护得住她、保得了她,她完全没有必要千里迢迢地年少离家,抛下所有亲朋故旧孤身一人避到雍州城去。”
“如何就又‘孤身一人’了?殿下这话,又将福宁郡主与秦国大长公主一家置于何地?”云棠听得十分好笑,直言不讳道,“殿下这话,若只是想自己说服自己,那您大可继续自便。”
“但如果想以此来寻求婢子的认同,却是大可不必了。”
云棠其实早两年便意识到东宫太子在待五皇子的事情上,屡屡钻牛角尖,心态隐隐有些偏执不对了,只是有些话,她往日不好说得太明白。
——唯恐本来没有的事情,叫人挑破了,反而凭空惹出许多麻烦来。
现今却是再顾不得那些了,云棠缓和了下胸腔中的可笑与郁愤,疲倦地望着东宫太子道:“更何况,就算殿下您将人留在洛阳了,又能怎么样呢?”
“五殿下要马上要大婚了,您也迟早要娶妻生子的……”
——再多的话,却是云棠不好多说的了。
但即便如此,东宫太子的脸上也已经明显流露被羞辱的神色来,异常愤怒道:“你将孤的意思曲解成什么了?”
“孤只是单纯舍不得自己年幼的妹妹走太远,想要亲自照顾她,这难道也有违于人伦礼数么?”
“可五殿下并不是一位需要您悉心照顾、妥善爱护的公主,”云棠克制着语调,极力用客观的态度点醒东宫太子道,“她甚至马上都要娶福宁郡主了。”
“那又如何,”东宫太子冷冷道,“她们又不会有孩子。”
云棠万分错愕地仰头望着身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