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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无洙被真宗皇帝挤兑得脸颊通红,小声嘀咕了句“都说好不翻旧账的”,面上倒还是老老实实地站直认错,规规矩矩地垂手禀道:“父皇,儿臣知错了。”

“‘知错’?朕还不知道你,你有几时是真知了错的?”真宗皇帝摇摇头,喊管公公过来给裴无洙奉了块可以在宫禁自由行走的玉牌,无奈叹息道,“拿着吧,朕今儿心情好,不与你掰扯了,赏你的。”

这玉牌倒真是块好东西,裴无洙拿人手短,高高兴兴地捻来系自己腰上,喜笑颜开地奉承真宗皇帝道:“谢谢父皇,不愧是父皇,这一出手就是大方!”

“朕是没眼看着你丢人,”真宗皇帝赏了裴无洙脑门一个瓜儿蹦,受不了地调侃道,“你说你从自己宫里翻墙翻出去也就算了,你一会儿到了太子那儿,你也打算要翻墙翻进去么?”

“可别被人家给当贼抓起来了,到时候再来找朕哭诉,朕可没那脸去给你‘主持公道’……拿好了,只此一块,丢了不补,给朕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走!”

第7章 不在 符筠生叹了句怀才不遇。

《左传庄公十年》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裴无洙批:先人诚不我欺。

如果说先前在长乐宫门口与皇帝渣爹那段笑得脸都快要僵了的做作对白是“再而衰”的话,等裴无洙真一口气跑到东宫前,又正好与从里面出来的东宫文臣之首符筠生打了个照面后,那就是实打实的“三而竭”了。

仿佛一只皮球被人捅拦了,里面的气一泻到底,裴无洙一时都有些怀疑自己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了……

抱头痛哭?太矫情。

悉心倾诉?太愚蠢。

主动提醒?太无稽。

符筠生抬头看到裴无洙,同样也是一愣,客气又周到地主动行礼道:“见过五殿下,五殿下行色匆匆,可是有要事来寻太子殿下?”

“可惜太子殿下现还未回宫中,五殿下若是不太急的话,不妨先等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