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如初时那般,全然不为所动,也就罢了,偏生是他认清了自己的心思,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她那心,却突然像六月的天一样,说变就变了。
这种事,他上哪儿说理去?
伤口换过药后,有人来报,说梁致来了。
梁致带着满脸疲意入了内室,坐下后,勉强露了个笑:“表兄伤势如何?”
康子晋轻描淡写地:“轻伤罢了,致弟不在府里陪彭侧妃,怎地来我府里了?”
见状,梁致便也不多说,他开门见山:“昨日,我去寻了梁旻。”
康子晋没有说话,似乎并不意外,他静静地,听着梁致说了昨日发生的事,末了,问道:“既如此,致弟如何作想?”
“而今形势,再不容我徐徐图之。”
梁致看着康子晋,眸光逐渐变得幽沉:“表兄,与奉皇叔有往来罢?”
康子晋不躲不避,眸光动也不动地笑道:“若我没猜错的话,致弟胸中的计划,该是一险招?致弟,可确实想好了?”
“虽确是险,但我早已无退路。我知表兄未必想要多大荣光,表兄想要的,是博安侯府安定。此事有风险,若败,我可保证,绝对不会牵扯到表兄,若胜,表兄便是最大功臣。”
梁致目光澄定,反问了一句:“今时今日,表兄也有了心爱的女子,若她被人百般觊觎、被人谋害,表兄,又当如何?”
笑意渐褪,康子晋移开眼。
少顷,康子晋开口了:“听闻近来,萧良时夫妇苦苦相求,想见他们那女儿一面?致弟为何,不把萧绵给送过去呢?也正好,能给他夫妇二人解解气。”
梁致愣了下,随即展开笑颜。
他知晓,这是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