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什么差使,都爽快接过,从无有半句怨言。
遇上不懂的,也会虚心讨教。
和同僚相处时,并没有端着什么侯爷的架子。
而且,对自己这个上峰,也是尊敬有加。
不仅如此,他对那右司谏的职责也熟悉得很快,公务完成得相当细致,不是非要吹毛求疵的话,还真挑不出多少错来。
不得不承认,短时间内,就让自己对他有了改观。
但是,这也仅限于同僚身份的改观,那博安侯再是与自己想象中的形象作派有所不同,却也不能抹掉他往前的种种劣迹,尤其,是在怀疑这人可能与自己女儿有什么牵扯的时候。
是以,岳憬再度低声问道:“为夫委实睡不着,好夫人,你要真怜恤为夫,就将你藏着的事告诉为夫,不然,为夫这眼就是睁到天亮,也是阖不上的。”
钟氏也是委实不好开口,可自己丈夫一直辗转反侧,这眼看着,离上朝就差几个时辰了,明日还是朔望朝会,议程若是多,小半日都得站,而他也不再是睡一两个时辰,又能生龙活虎的年纪…
想到这些,钟氏心疼不已,再加上,她也因为自己女儿打听那博安侯的事扯着心,是以忖度再忖度,钟氏,还是把那事给说了。
岳憬听了过后,耳膜里轰轰乱响,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头目森然,整个人陷入极度语滞中,心情极度复杂难言。
这样一声不吭的反应,自然让钟氏越加忐忑不安,她起身披了衣,下榻去,重新把灯烛给燃了起来。
再秉着灯烛回头时,却发现自己丈夫也坐起了身,在榻上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钟氏差点没把那灯座给扔了,她心惊肉跳地抚了抚胸,嗔骂道:“老爷这是存心吓我不成?”
岳憬憋了半天,铁青着脸:“夫人,为夫且问你,那博安侯,可有、可有——”